九十岁的母亲告诉六十岁的孩子：
“以前转过一条，人家说，希望改变他人是自己有病，能够改变自己的是神？
当然，也不能把它当成真理，否则世界可不用改造，不需进步了？”
儿子：
“老师的职业，还要不要？老师的工作似乎就是改变学生？”
母亲：
“学生年幼时期，要老师教会他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当他长大成人后，形成了自己的观点，别人想改变，会是件很难的事。“
儿子：
“做老师做多了，有时不分幼年老年，也是习惯成自然，在所难免”。
有些人，可能很多人，误认为我有什么“打假”。
而这远非我的初心。
我喜欢教人，里面含有历史回顾、现实分析，也有表扬和批评。如果不全面看，只看见批评，把批评部分单独拿出来，就误认为是打假，而全部放在一起，就更简单而真实：教人。
当然，如果认为内容又好、方式又好，那是“教育”。如果认为有些不妥当，可能是“教训”。
我比较年轻时就以老师自居，这应怪我是母亲家庭连续第五代老师，而且我母亲那一代七兄妹每人都有至少一段时间做过老师，大多数是一生都以教师为职业。一生进了校园就没再离开过校园的我，自然难以超脱。
今天，我是全中国还在教学一线的少数老年教师之一。在我这样的年龄还编写原创的教材，可能更是稀罕。诲人不倦的心情明显一些，可能也是情有可原。
我曾经在中国科学院上海生命科学研究院发起过课程，是那里全体研究生的必修课几年来，上课的学生应该超过一千。所以，对于上海生科院几个研究所有自然的关心，对其优点由衷的喜悦，其问题痛心疾首。我教过的学生，不可能个个支持有人突破学术道德底线、有人做假药欺上瞒下，总有几个人、有朝一日会纠正走歪路的某些机构。
有人以为我最近才批评人，这是他们不懂我长期教训人，习惯成自然。
例如以下附件的2001年文章，其中要点，同样适用于今天的假药，因为二十年后的假药公司，做法与以前的大同小异，本质一样：
《南方周末》编者按:
3月1日，本报“健康”版刊登了一组有关“核酸营养”的文章，其中，饶毅教授在他写的《保健品失控诱人浪费》一文中提到：“中国市场上还有许多同样性质的保健品。80年代‘××神功元气袋’编的故事说，它是某个人做了几百次实验发现的“新产品”……这样编的故事也能造出一大企业，其他商人看到，自然就会花精力和经费去做同样的事情。”
4月26日，陕西咸阳五○五集团公司给本报来函，就此希望本报与作者联系，“还我们一个‘清白’，尽快给我们一个‘说法’”。
经本报联系，6月12日，身在美国的饶毅教授给本报发来13000余字的回信。他说，这是他花了几天时间自己打出来的。此信随后由本报转给505公司。
由于505公司未作回复，近日，本报致电该公司总经理，他说，此信尚未送给公司总裁来辉武教授，该公司目前也不准备作出回应。
收入多的产品就不会损害经济发展和社会健康吗？
－－对来辉武及505公司有关人员六个方面的质疑
华盛顿大学 饶毅
《南方周末》编辑部：
贵报2001年3月发表过我一篇批评伪劣保健品的文章后，来辉武领导的505集团公司因为其中一句话而找我要“说法”、要还他们“清白”。我原文提到505神功元气袋是编出来的故事，发表时505被写成了“xx”，但来辉武公司正确地对号入座，直接指名贵报主编和副主编、点名要找我。因为我希望独自承担法律责任，而不拖累贵报，我在这里愿以“来信”方式回答他们。贵报可以将两信同时发，如果他们不愿公开他们的信，我的信仍然是可以公开的，因为我的回信不仅是出于责任感，也不仅是针对来辉武公司。我认为人们可以以此信为基础、以一个公司的行为作为例子，去思考和讨论一些有较为广泛意义的问题：比如中国目前难以抑制的有些商人的不良做法、和这些做法对中国经济发展和社会健康状态的影响。
对于来辉武公司，我开门见山地回答，在他们通过贵报给我材料和公司网址后，我最近才有时间看了一下，使我觉得：找我说话大概是还不了他们的“清白”的，他们应该靠自己的改过行动才有希望。如果他们自信可以左右报刊、轻易欺负学者，我恭候着他们的辩论或官司。对于大众，我需要说，与来辉武这样的公司争论，实际上不需要专业知识，因为以常识和一般推理就可以发现他们的错误，所以以下的问题，不是专业问题。我相信，在国内也有不少人知道，只是由于各种原因，不便公开提出而已。
一. 来辉武的产品有效吗？
我首先要质疑的是来辉武及其公司的神功系列产品是不是有效？现在来辉武公司的产品包括：505神功元气袋（成人型、妇女型、儿童型）、505安神药枕、505神功护膝、505神功护肩、505神功健脑帽、505神功健乳罩、505神功护腰、505洗乐、505柏龄玉液、505清心乐茶、505锂锶泉水、505六味地黄胶囊等。
我不准备一一质疑他们的产品，只看他们第一个推出的、也是主要的产品“神功元气袋”。“神功元气袋”这一个产品，根据来辉武公司的宣称，就可以对血液、心血管、免疫、消化（胃、肠、肝）、呼吸、神经、精神、泌尿、男女两性生殖系统、内分泌、骨骼、肌肉，等等多个系统和组织有治疗效果。民众还觉得不够的话，它还可以延缓衰老。来辉武公司号称是“医学史上的奇迹”，来辉武说：有人为此给他下跪、有人喊“505万岁”。
懂得医疗常识的人，会相信包治许多病的药物吗？有什么药物或保健品能对全身几乎所有系统都有治疗作用吗？中医中药专家也不会同意这样的观点。来辉武凭什么说他的产品有这么多好处呢？是凭长期扎实的研究论证？还是没有廉耻、不择手段地进行商业推广？
大概因为我在海外，而且是做现代科学研究的，来辉武公司来信教训我，大意是“具备一定中医药学知识”的人应该不会否认他们“内病外治”的产品。把“药”放在外面肚兜里就是他们所谓“内病外治”的“发明”。而他们提供给我的材料里却可以发现：陕西省中医研究院研究员、陕西名医米伯让说“我们世世代代搞中医，谁也没有想到把药粉用于裹肚里治病”。这位中医说肚兜治病是常识吗？
来辉武和他的公司什么时候证明他的产品有效呢？来辉武有一本公司和他钦定的高度颂扬性传记，不久前出来。里面对来辉武产品出笼的经过有些交代。结合其它报刊记载，虽然有出入，我们可以看到梗概：来辉武中学毕业，曾担任户县八中教师、校办工厂厂长、户县县委秘书、咸阳地区行署秘书、户县县工交部副部长、经委党委副书记、外贸局副局长等职，1989年辞去公职。1989年2月（或1月，有不同说法），生产并经营505神功元气袋保健系列产品的厂－中国老年报咸阳保健品厂，在陕西建成并投产。1989年8月陕卫医材字[1989]006号批准投放市场，1991年4月通过省级“技术鉴定”。而传记清楚地说“神功元气袋，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在1989年１月生产出第一批产品并投放市场”，而这个传记是经过与来辉武和他的公司多次“讨论”的出来的。请问：产品在“陕卫医材”批准以前七个月就投放市场了，难道来辉武公司不需要对此说清事实真相吗？
来辉武有时间“研究”他产品的效果吗？来辉武传记现在的基本意思是：虽然来辉武家里不是中医、本人也从来不曾做过哪怕是赤脚医生、也“不是药方收集者”（虽然传记里记载了一例来辉武怎么使一位“老妈妈”以为他家人有病的同情心而得到一个药方），但来辉武访过药山、老人，他在勤勤恳恳、辛辛苦苦地做官时就读医书，靠思辨能力发明了神功元气袋的成份和体外肚兜用药方法。但是，这本传记并没有写在产品投放市场以前，来辉武有任何证据表明神功元气袋对任何疾病是有效的。是因为没有纸张写吗？这本传记连来辉武从小的成长都作了散文诗一样的描写、对亲戚都有叙述，怎么对关键的产品效果证明都没有描写呢？或许作者和来辉武两人之间有一位觉得产品投放前证明其效果不是关键步骤，所以省略了？
来辉武做了十几年或几十年研究吗？这是近几年的版本。以前来辉武自我介绍中说
“1989年，我弃政从商，投身到“内病外冶”的研究和实验之中。在两年的时间里，我爬群山尝百草选配良药。为了试制药，我每周回户县一趟，带上妻子烙好的6张大饼，住在咸阳搞试验，每天都是开水泡馍，外加一点盐，夜以继日，试验不辍。…505神功元气袋终于在1991年问世，产品畅销国内外，到1992年时，"红兜肚"年销售收入已超过1个亿”。
这个故事又有破绽：神功元气袋1989年投放市场，1991年是鉴定时间。这不又引起人们质疑来辉武在产品投放市场时，还没有收集到确凿的效果、或者忙于准备投放产品而没有时间和精力观察效果吗？
从来辉武钦定的传记，我们可以看到：来辉武的产品是先销售，后通过病人问卷收集反映（传记称为来辉武的“第一个重大措施”），然后找医院医生做临床实验（“第二个重大措施”），再做动物实验（“第三个重大措施”），以后再有专家“鉴定”。这个程序违反了医疗保健新产品的基本常规，也违反了基本道德要求。为什么先在人身上用了以后再在动物身上实验？难道人是动物的实验动物吗？
陕卫医材批字者在批准来辉武产品投放市场以前不仅可能不知道效果，而且可能不知道产品的成份。来辉武自己曾对记者说：“我把它分成很多部分，每个人只知道其中很小一部分。全部配方只有我知道。比方说，有一种药要用酒浸泡50天以后，喷洒到（其它）药粉上。”。请问，除了公司其他人员不知道“药”的成份以外，“陕卫医材”批字的人知道产品成份吗？如果他们不知道成份，怎么可以冒然批准？不怕有挥发性的毒物或不良成份吗？
同样，给来辉武公司做研究来证明产品效果的“研究者”们知道产品成份吗？知道他们在给病人用什么吗？如果研究者不是人人都知道，研究时不是拿病人开玩笑吗？如果出副作用时，怎么解救？还是研究者都知道这些产品没有作用，所以他们才大胆地拿病人做“实验”？
我们来看看临床和动物结果是不是可靠。来辉武公司给我和他们网页上公布的材料里，凡是安全性实验，都是阴性结果，想说明没有毒副反应。而基本上凡是临床和动物的治疗性实验，又都是阳性结果。天底下的产品没有比这样的更理想了。世界上许多正规药厂积百年办药厂的经验、耗费数以亿计的经费，也求不得这样的好结果，我们民众如果相信这些结果，应该感叹和佩服来辉武一人是天才。
不过来辉武公司大概希望我们民众都只读他们的结论，不细看材料？他们给我的都是摘要。从摘要里看到：在安全性实验里，西安医科大学一位副教授报道许多器官组织（包括睾丸、脾）没有变化。而陕西中药研究所一位研究员为了说明它能提高免疫力，报道它使脾重量增加。另外陕西中医学院的副教授和硕士为了说明它的“壮肾阳”作用，报道它可以“非常显著地增加睾丸重量”。是安全性实验者不合格看不到显著变化，还是其他实验者夸大？当然公司可以说是大鼠小鼠的差别，如果两种鼠都有这么大的差别，这些结果对人有意义吗？或者来辉武公司认为我们人比其中一种鼠更象另外一种鼠？类似的矛盾还有不止一处。来辉武公司可以说不是他们自己忘记了矛盾和漏洞、而是允许争鸣，我们民众要问，产品到底有没有作用？你们广告是不是可靠？你们要争鸣可以，不过是不是应该停止卖产品，等争鸣清楚以后再来卖？
在所谓动物实验中，用药的途径许多是注入体内，而人是体外用的。这些动物实验结果对人有意义吗？西安医科大学一个研究组号称他们发现来辉武的产品可以提高动物学习记忆水平，我对这样的说法表示怀疑，我想看详细资料可以吗？
在来辉武公司宣传的“证明”材料里，许多临床实验是没有对照的。一般医学知识告诉我们，相当多的疾病本身有一定的自愈和缓解率，有些疾病和症状也可以在心理暗示下好转。来辉武公司是因此要收集病人和使用者的反映来替代真正实验吗？在研究者做实验时，为什么不每次严格设置对照？是研究者水平不行，还是要满足来辉武公司对正性结果的需求？
来辉武公司提供的和传记里记载的临床实验数据，还有几个令人疑惑的事实。这些结果中，北京中国中医研究院的有效率一般比陕西等地的低。在我可以看到的三个北京来的数据里，有效率分别是：83.33％、72.73％和96.55%，而北京这个唯一高于90%的有效率是所有数据里唯一只说科室而没有负责医生名字的，是疏忽还是没有医生愿意签名？从陕西来的数据除了一个是86％以外，其它都在95％以上。其中宣传材料里用的最多的数据来自于“陕西中医学院肿瘤科副主任、副主任医师金光”。这位肿瘤科副主任观察了至少26种病症包括老年、妇女、消化、呼吸、生殖、神经各科，有至少872个病人，他报告把多个病症加起来算“总有效率”是95.7%（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可以不同病加起来）,有趣的是，在这个貌似谦虚的数据下，他还报道：其中至少10种病症（包括几个系统的常见病），来辉武的产品治疗有效率都是100％。这样的结果可靠吗？我们大家要是能够相信这样的结果，全中国和全世界的医药工作者都应该到咸阳保健品厂去学习。我想，多数陕西民众也不相信来辉武；否则，相信的人可以纷纷改行去为来辉武服务，理所应当地为确立咸阳的世界医药中心地位而工作。
给来辉武公司证明产品“效果”的单位，有一部分公开接受了来辉武公司的捐款，如西安医科大学、西安交通大学、中国中医研究院等。从他们的行径，人们可以发生疑问：来辉武公司是否还有没有公开的捐款？是不是“捐助”了那些做临床论证和动物实验的医生和研究人员？那些人员的报告可靠吗？那些人员做实验时，是为来辉武公司工作，还是认真为民众在检验产品？如果是研究者是公正的，为什么有些“研究者”先说产品好，再说他们要做实验证明？而不是先有证明后再说好？有医生甚至说505对癌症有效。我请教这些研究者：当你们的父母得癌症时，你们会要他们用505吗？你们的妻子有病时，你们会求真正的医生还是会用505？你们的小孩有病时，你们会用505吗？最后，假如你们居住的地区有地震灾害时，你们会欢迎来辉武和他的公司送505来救灾吗？要知道我为什么问最后一个问题，请看以后列的他们的善举。
二.来辉武的神功元气袋是通过了“严格鉴定”吗？
不可能要求一般人懂药物或保健品的技术细节。一般人多半相信专家鉴定。来辉武公司津津乐道：“由国内外著名的医药专家组成的鉴定委员会通过严格鉴定”。我质疑：“鉴定”严格吗，可靠吗？
来辉武公司喜欢夸耀的专家“鉴定”是1991年4月在咸阳市进行的。鉴定会有省市领导到场，“鉴定”会由陕西省副省长致词后开始，有全国和地区14家新闻单位记者采访。在这样的气氛中，有真正的“鉴定”吗？答辩后，据宣传说“各位委员都在《鉴定意见》上签了名”，而公司网页上公布的资料显示有一位没有签名，是他不愿签？还是来辉武公司不觉得一定需要显示每个人的签名？
“鉴定”会的成员知道来辉武产品的成份吗？如果不知道，不会被认为是盲目评价吗？“鉴定”专家有没有仔细检查公司提供的结果？有没有看到不只一处的矛盾？在1991年那次鉴定时，好象是一千多一些病人的资料，而鉴定会是否动脑筋想到，如果把其中金光一个医生提供的872个病例除外，数目就要大大减少？在最多的病例来源是令人不可相信情况下，鉴定会如果严格把关，产品能够通过吗？
来辉武产品号称对多个系统有作用，鉴定委员会咨询了各方面的专家吗？鉴定委员会事先有多少时间读材料？提供给鉴定会的材料里有一项是山东中医学院一位副教授用现代分析发现：来辉武产品里有61个可确定的、有挥发性的化学分子，鉴定会有没有问这些分子是否能在肚兜“用药”后进入人体内？可以达到什么浓度？元气袋的气味一般人都闻得到，当然会有分子。如果鉴定会不问有效分子是否进入体内达到有效浓度，怎么做专家鉴定？不是可以跟我们民众一样看来辉武公司的广告就可以了吗？或者来辉武公司对其中一些鉴定专家比对我们的要求高？比如要求他们中间一些也成为推销广告的一部分？
专家鉴定委员会主任是北京中国中医研究院的陈教授，而来辉武传记自豪地说这位“著名中医药专家陈可冀教授，1990年12月发表了《评荐505神功元气袋》”，也就是说，他在产品投入市场后、而在鉴定会鉴定和表决以前4个月就公开为产品说好话。在已经是产品的鼓吹人了，他还可以公平地作“鉴定”吗？传记说“以其在医学界的权威性发言，在我国医学界引起了强大震动”。我们要问震动的是因为药效、还是对人心不古的感叹？
陈和另一位鉴定成员来自中国中医研究院，而来辉武公司捐资100万元设立“中国中医研究院505科研奖励基金”。专家“鉴定”委员会副主任之一是第四军医大学一位吴教授、也是为来辉武产品做“实验证明”的人之一，虽然也许他的“实验证明”在那次不一定公开拿出来答辩了。“鉴定”的主持单位之一是受来辉武公司捐资200万元的陕西省卫生厅（设立“505医德奖励基金”）；“鉴定”委员会成员有陕西省科协的，而来辉武公司捐资100万元给陕西省科协设立“505科技兴陕奖励基金”；成员还有西北大学校长，而来辉武公司捐资90万元设立“西北大学奖励基金、科研基金”。
我们大众是外人，我们不能断定本文引用的任何公开捐款与鉴定的关系，不能说这些捐赠是买通鉴定、或者是回报这些单位在鉴定时的表现。但是，在大众看到这样的公开资料时，能不起疑问吗？他们会不会还猜想有不公开的情况呢？我们还是听听来辉武这位内行吧，他在一次回答记者提问时说：“现在专家教授……鉴定会，请上几个人，一吃一喝，一个人给点钱，产品就是国内首创，世界领先。“十亿人民九亿骗，还有一亿在训练”。”。我要质疑的是：来辉武公司是这个风气的得益者吗？是这个风气的推波助澜者吗？来辉武公司产品是这样“鉴定”出来的吗？
那位据说是老年病专家的“鉴定委员会”主任以后还很自豪地说，505很多产品都是他鉴定的，包括妇科儿科病的产品吗？为什么给来辉武产品唱赞歌的中医重复是那些人？来辉武公司引用最多的颂词为什么常常来自同一位“鉴定”主任？如果来辉武的产品这么好、可以治疗那么多种病，为什么老请一个大专家，不再多请几个北京的妇科、儿科、神经科、消化科、呼吸科、泌尿科、生殖科的多个大专家？陕西的这些科也没有全到人哪，为什么？连我这样在海外说一句批评话来辉武公司都有精力来追讨，来辉武公司不会是精力不去请专家支持吧？捐款或广告那么多，不会是找专家太花经费吧？你们给大众一点证据，要不然人们不是有理由觉得产品有问题吗？
除了“专家鉴定”以外，来辉武公司还有一个“证明”他们产品有效的说法：这么多老百姓花这么多钱买他们的产品，就是“千百万患者”的“亲身体验”。如果这样的推理成立，那么各种特异功能的大师就可以说他们的特异功能都是经过严格检验的？那么依靠特异功能和保健品也就分别在精神和身体上可以给中国人民以巨大的希望了？
来辉武公司还有一个对付老百姓和批评者的武器：他们标榜得到了多少领导接见和支持。一些领导不是接见下级安排的一群人吗？一些领导是听了下级汇报或要求而见的？就是领导用了来辉武的产品，领导也只是常人，没有做什么专家评论，他们是自愿让来辉武拿去做广告的吗？如果领导接见就可以证明，那么当年严新、张宝胜一类的特异功能也都是被证明有效的了？
来辉武公司喜欢历数得了多少奖。请问这些奖可以保证产品有效吗？难道其中一部分奖不是商人之间互相发奖？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的商人，他们发奖以前检查了产品质量吗？另一部分奖是各级行政机构发的，请问他们检查过产品质量吗？简单地问：那些发奖机构看过比鉴定委员会更多的严谨资料吗？如果人们可以发现专门给鉴定的、用来大做广告的资料都是有问题的，难道其它奖再多又能遮住这个产品效果的大缺陷吗？
三.来辉武公司是“巨资支持社会公益”、来辉武是“像牛一样默默无闻”吗？
来辉武和他的公司钦定传记说：“来辉武身上最宝贵的就是这种像牛一样默默无闻的奉献精神。”。来辉武本人和他的公司经常乐于宣传他们“出巨资支持社会公益事业”。我的质疑是：这些说法对吗？
来辉武公司也许想象我们民众比较笨，听他们一方面的说法时就不记得他们另一方面的说法。他们常常挂在嘴上谈给社会各界捐款，可是他们也很得意商人来辉武得到了很多社会头衔。我们多看一下，就不难发现捐款和头衔有许多吻合。
来辉武在许多媒体和他公司宣传材料中都是以“来辉武教授”的名义出现，这个教授头衔，是他心理需要还是给产品加可信度？捐款给大学和教育机构，如果真是象他们宣传的“哪一笔不是来辉武对我国教育事业实实在在的贡献?哪一项不能代表来辉武爱国爱民爱教育的一片耿耿忠心?”，我想赞成的人不会少。可是我们看来辉武公司公开捐款给大学的大部分款项，要结合看他得到的称号或对方公开给他和505的支持：资助150万元设立西安医科大学奖励基金(西安医科大学聘任为名誉教授)；捐资230万元建造中国医科院西安分院和西安医科大学505多功能科技会堂(中国医科院西安分院顾问、中西医结合研究所研究员)；捐资100万元设立“西安交通大学505奖学金”，资助50万元给西安交通大学建立五Ｏ五企业家培训中心(西安交通大学兼职教授)；捐资90万元设立“西北大学奖励基金、科研基金”,向西北大学捐资10万元，合办“505高科技研究所”(西北大学名誉教授，西北大学向来辉武赠送了匾额，举行了隆重的赠匾仪式，匾额由一幅大匾和两个条幅组成。)；资助100万元设立西北工业大学505奖励基金(西北工业大学顾问教授)；资助50万元设立陕西师范大学奖励基金(陕西师范大学顾问、名誉教授)；资助10万元和82.5万元的505神功系列保健品给西北农业大学校庆(西北农业大学药物生物学院名誉院长)；资助50万元设立西安外国语学院505奖励基金(西安外国语学院顾问)；捐资100万元设立“北京中医学院505科研、教学奖励基金”(北京中医学院名誉教授)；捐资100万元设立“中国中医研究院505科研奖励基金”(中国中医研究院名誉研究员)。
公司或个人捐款给大学和教育机构，在中外都是有的，不过捐了款就可以成为名誉教授却不是普遍规律。教授或名誉教授要有学术背景，如果用钱可以捐，学术与金钱就没有界限了。香港的李嘉诚等人给中国教育界的捐款后，计划和建筑物可以用捐款者命名，但商人不因为捐款而自动成为名誉教授或院长。陕西院校的教授真认为自己廉价吗？从西安医科大学校长透露他们是经过“多次研究决定”来看，人们觉得陕西科技教育界也不普遍认同让商人捐得教授名誉的做法。如果一个中学毕业和“光明中医函授大学、中药刊授学院”学习经历的商人，通过捐款就可以成为名誉教授，社会将如何看待学术和学者呢？如果在公司产品推销时，把这些名誉教授头衔用上，人们难道不会认为这些捐款都是公司广告策略的一部分？据传记列出：西安医科大学校长在“505发展成就新闻发布会”发表夸奖来辉武和505的讲话。这不会使人们疑问：收了捐款学校的校长怎么好象在做公司的代言人？
来辉武的传记说：“为了鼓励中学生努力学习，他还决定重奖1993年陕西省的“高考状元”，凡在高考中获得一、二、三名的学生，每人奖励人民币505元和价值500元以上的505神功系列保健品一套。”。人们不会想：五百零五块钱就可以让陕西高考状元做来辉武公司推销产品的前台兵，不是贬低广大陕西青年、有辱他们父母吗？
有些捐款，人们怀疑是不是505自己利用其它机构来给来辉武发奖或得更多头衔？505捐资105万元设立北京大学“505中国文化奖”，而来辉武获得北京大学教育贡献奖；捐资100万元给陕西省科协设立“505科技兴陕奖励基金”，来辉武获陕西省科协科技兴陕办奖励证书；捐资100万元给咸阳市政府设立“505科技兴咸奖励基金”，来辉武获科技兴咸先进个人；捐资100万元给陕西省老龄委建造505老年公寓，来辉武得陕西省老年基金会名誉会长,陕西省老龄问题委员会荣誉顾问；用50万元设立陕西省抗癌基金会，而来辉武当陕西省抗癌协会第一届理事会副理事长。
据说：来辉武公司拿出30万元设立“新闻奖励基金”；捐资10万元，修建咸阳电视发射台，先后给咸阳电视台共捐资100万元，又向西安电视台捐资150万元，购置电视转播车。还给陕西经济广播电台给予了４０万的支持。这些也被来辉武和公司算作公益，而陕西经济广播电台据说聘请来辉武为顾问。而西安人民广播电台更有甚者：聘他为名誉台长。这不是令人怀疑来辉武是想廉价买国家电台电视台的控制或影响权吗？而陕西民众实际为这些电台电视台的投资应该是远大于来辉武公司的捐款吧？来辉武有些新闻界的头衔，我没有看到说公开捐了款，包括：《厂长经理报》陕西记者站名誉站长，《厂长经理报》特约编辑委员，《陕西日报》副刊总顾问，厂长经理日报社中国企业家编委会委员。他哪里来的诸多新闻专长呢？
来辉武公司有一项捐款很令人纳闷：捐资５0万元给陕西省作协设立陕西省双五文学奖，而他的同乡程海说来辉武参加文学座谈会时，“在会上讲的全是505产品，没有半句谈及文学”。他为什么要支持作协？这个同乡是作家，大概也是作协成员，而且曾经写出被较多转载的文章“生当做人杰:记来辉武和他的505事业”，我们外人当然无法证明公开捐款和写作计划的关系，我个人也尊敬作家，不相信有为商人捐款而写作的事。但人们不免疑问：来辉武对作协是不是也看作广告工具之一？
人们可以看到的来辉武公司最大的公开推销动作，大概是九二年奥运会了。来辉武公司“奖励”中国奥运会得奖运动员，当时公开说是多么爱国，而奥运会后来辉武声称：“我国奥运健儿取得的成功，是我国体育事业的成功，也是505神功系列保健品的成功，说明505保健品在奥运会上作为中国体育代表团的‘秘密武器’起了作用。”他的传记说那次“捐款”达到的效果是：“来辉武厂长和他的中国咸阳保健品厂也和我国奥运健儿一样，成为街谈巷议、万众注目的热点。全国7亿人民观看电视，10亿人民收听广播，海内外炎黄子孙心系奥运，同时也有10亿人在称赞来辉武和他的505厂。什么样的宣传广告能取得如此巨大的宣传效果?谁能不承认来辉武这个优秀企业家的雄才大略!”，“来辉武厂长的这一明智举措，对505产品推向世界，对提高企业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其意义是不可估量的”。他的传记实在忍不住光说他是为国为民做这样的大事，直接了当地用这一举动来说明“来辉武教授是一个具有政治头脑的企业家”，并说“这就是来辉武的高明之处，也是五Ｏ五事业得以迅速发展的重要原因之一”。这不正是承认他们是大胆以各种形式做广告，而不是做社会公益吗？
用有闲活动推广产品，也许人们不一定有多大的反感。但是人们难以理解的是：“河北省尚义、张北地区发生６.２级地震，来辉武总裁带领五Ｏ五集团公司员工向灾区人民捐赠价值１０万元的５０５医药保健品；日本神户地区发生强烈地震，来辉武给受灾者捐赠了价值500万日元的505产品”。有多少人会相信来辉武公司的产品能够救灾？他们鉴定会自己的成员会好意思说这是救灾产品吗？在中日平民有灾难时，来辉武个人和公司人员也不放过而要挤到里面去，是有道德的行为吗？以后还把这些列为慈善事业，是以为我们民众智力低下吗？
我们看到来辉武和他的公司做“公益”事时，根本不是默默无闻，正好相反，他们的举动怎么能使人们不疑问：他们关心的是广告效应而不是公益？这样的效应在平民遇到灾难时，他们为什么不愿放过？
四.来辉武怎么成为陕西党史研究会顾问？而又是被编写的“第一位人物”？
读了来辉武公司寄来的材料，我感到奇怪：“1992年5月被聘为陕西省中共党史人物研究会顾问”，过了几页又有“1997年1月被聘为陕西省中共党史人物研究会顾问”。而我们找不到迹象表明商人来辉武对中共党史有兴趣。不过我们也找不到公开资料说来辉武公司资助了这个研究会。那么请问：来辉武公司犯了一个什么错误呢？是简单的写错了？还是捐了两次款而导致两次得同一头衔？
更奇怪的是，据来辉武传记说“照中共陕西省委党史研究室的部署，我会于1992年开始组织党史专家编纂优秀共产党员企业家丛书，而列入编写计划的第一位人物，便是来辉武同志”（这个“我会”指“党史人物研究会”）。书的作者不仅与来辉武谈过多次，“为了使这部书写得更好，我会和五Ｏ五集团公司曾先后召开过3次审稿会议”。书中有关产品的内容是来辉武公司宣传材料。这本书人们自然可以认为是来辉武和公司钦定的传记。
这个党史研究会决定写党史之初为什么就要请来辉武做顾问？为什么这个顾问就是第一位被写作的人物？在90年代初期任职上可以影响或决定陕西党史人物写作计划对象的、而后来也是来辉武传记序言的作者那位人士，以后也是作协书记处的书记。令人疑惑的是：来辉武怎么越过其他历史人物而成为“第一位人物”？这个谜也许可以先让来辉武回答。然后希望有关人员澄清，特别是那些讲真话的人。
人们还可以质疑：来辉武公司给那位花六年时间写作来辉武传记的副教授提供过经费吗？如果给过，这是写党史还是写广告？如果没有给，国民税收养活的单位为什么资助商人写宣传品？来辉武公司给党史人物研究会提供过经费吗？来辉武及其公司认为用钱就可以越过其他人吗？就象用钱就可以买到教授名义一样？
五.来辉武对人类健康、中医药和科技发展有什么贡献？
来辉武公司钦定传记罗列他的贡献中前面三个依次是：“第一，对人类健康事业的重大贡献。第二，对中医药科学的研究和发展方向的重大贡献。第三，对我国科研发展方向的重大贡献”。这些贡献都重大吗？重大的贡献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
如果来辉武的产品是没有效果的，来辉武及其公司对人类健康有什么贡献呢？如果患者听信来辉武公司引用的金光医生的资料，用505产品治疗结肠癌，而耽误了正规治疗，来辉武公司及其产品是救命还是害人？如果来辉武产品象他们说的有那么多作用，中国（和世界）许多医药公司不是应该倒闭了吗？对于中国民众来说，因为大量资金和人力吸引到无效的保健品中去了，研究和生产中国各种病人急需药品的资金和人力就减少了。实际上，这样的保健品泛滥对中国民众健康有长远和严重的损害。
来辉武难道不是和李xx、严x、张xx一样都是利用人们对于中国传统医药、健身的模糊理解，来谋取利益吗？来辉武与李xx、严x、张xx不是共用同样的基础和策略吗？中医药有特定的应用和有效范围，好的中医会说他们能包治许多病吗？来辉武严新之流这样做难道不是败坏中医药和中国传统的名声吗？我们如果请有本事、有道德的中医来问，来辉武之流难道不是起破坏性的贡献吗？请问：中医要是对来辉武产品有疑问时，来辉武等是怎么回答的？是对中医说他们不懂现代科学吗？就象对有现代科学背景的人说他们不懂中医一样？只有来辉武做官时有能力有时间把中医与现代科学结合？
来辉武的产品有什么科学成份？那一套伎俩在实质上不是与江湖术士的把戏距离近、而与科技的距离遥远（或背道而驰吗）吗？对中国科技发展方向，但愿来辉武之流的影响还没有到重大的程度。如果有的话，不是会让科学家都为企业做伪证吗？不是会让学习做研究的学生认为结论是商人给好了，研究者只是提供他们需要的数据吗？
六.来辉武对中国经济发展有益吗？
来辉武及其公司经常用他们收入多少亿、上交利税多少来证明他们对中国和陕西经济发展的贡献。这些说法表面上看好象有说服力。可是仔细想想呢？
依靠没有效的产品得到“利税”,充其量是增加一种直接从民众口袋里取税收的机制，而不是创造国家财富。这样的做法给国家第一个直接成本是，厂商要从中扣主要一部分。而间接成本包括，其它有生产能力的厂商也决定投入精力去生产无效的东西，把国家有限的能力和资源浪费到无用的活动里去。实际上，中国医药行业被伪劣保健品冲击严重，真正产品生产受损害，在中国面临入世贸组织的关头，中国有条件奢侈地把资源和生产力投入无效产品吗？对一个社会，无效产品大行其道，还有间接的道德成本：让许多人觉得行骗是有利可图的。生产伪劣保健品，道德上还不如合法的赌博；赌博业至少是明白地说它是利用部分民众心理，而不是用为国为民的口号来欺骗。这里并不是主张赌博，只是指出伪劣保健品连赌博都不如。
如果市场流通大量无效产品是促进经济，那么相似的推理就可以说：各种特异功能的组织是领导组织民众、稳定社会的有益活动。实际上，产生伪劣保健品的土壤和各种神功的土壤是非常接近的。如果无效产品是经济活动的良性因素，那怎么会有泡沫经济的说法？国家把钱从左口袋放到右口袋的频率增高一下，经济不就上去了吗？
推销无效产品的“企业”和人群，是寄生在兢兢业业生产和提供有效服务的群体和个人身上的。如果说社会是一个大车的话，生产和提供有效服务的人就是在推动车的前进。给他们的报酬，可以看做坐车的时间。卖伪劣保健品的人，就是投机取巧，到野地里采东西给大家，然后想不推车就坐车，还想留下给其后代不推车的坐车权。
来辉武和公司说“505在全国20多个省、市采集、收购中药材，使5万多药农脱贫致富。带动救活了印刷、包装、广告等大批小型企业，解决了数千人的就业问题”。我疑惑：来辉武的产品需要5万药农吗？如果把真的中药用到无效产品中去，不是浪费吗？“印刷、包装、广告等…数千人的就业”一定是功劳吗？应该跟印刷内容是否值得有关吧？如果没有关系，那么从张春桥、姚文元到李xx不都可以说他们解救了更多的印刷人员的就业吗？如果把这些人引到做无效产品的路上，不是阻碍了他们把真本事用到对社会、对他人有益的事业上吗？不是耽误了他们学真本事的时间？就我读到来辉武公司追讨我的信的作者，行文还是流畅的（至少比我这样不是天天用中文写作的人流畅的多），为什么不能把这样的文笔用于对社会有益的事呢？来辉武等人，如果照传记里说的那样有能力又勤恳，何不加强一点道德，把能力用到正路上？带些人去做一些真的有好作用的产品呢？
最近来辉武呼吁有关部门“加强宏观指导”，承认中国市场上医药和保健品行业容易出现混乱和无序状况，说：“不能什么人都能经营药品，要打击假冒伪劣，严格广告宣传，强化市场管理，保证人民用药安全”。请问，由来辉武进行这样的呼吁对其它企业和商人有用吗？其它企业难道不认为来辉武就是这样起家的吗？来辉武是不是应该从自己做起？顺带也实践一下自己对记者宣扬的“至诚待人”？如果不知道什么是诚实的话，也许可以百忙里抽空，私下找老师或亲友去学习一下？
顺便说到，我毫不在意来辉武公司来信的两位执笔者不称我的教职，我在美国的博士生、博士后都直接呼我的名、我在中国的博士生也最多叫到老师。但是，如果执笔者是受过教育的，而现在对商人的教授头衔每次念念不忘、而对做学问的人觉得不需要尊重，这是可笑呢、还是可悲？如果来辉武怕民众不接受这样的教授头衔而希望别人每次都这样叫，那好象可笑？如果来辉武公司和受这样风气影响的人是看不起做学问的人，都不用鼓励后代好好学习、做学问，而提倡用财大气粗的不良商人作风来压学者，那不是可悲吗？连我这样在海外的人说一句话都追讨，怎么容许在国内的学者凭良心说话？
最后说明三点：1) 我不反对正派的商人和做其他工作的人，相反，我尊敬一切为人民做实事的人。在大街上卖水，也是应该获正当收入的、也是对社会的贡献。2)如果不认为钱高于一切、如果来辉武或他的公司里真的有人“尊重知识”，也许可以体会到，我直接提这些疑问，已经是不耻下问了。来辉武如果只有不顾一切赚钱的小聪明，可以做着神功元气袋“与人类共存亡”的梦、继续辩论下去，如果有真正企业家的远见，不妨以此作为改弦更张的起点？3) 其它有类似问题的商业行为，是不是也可以自我审视呢？任何人现在的高收入多如果是建立在损害社会的健康发展的基础上，对自己后代是负责的吗？毕竟，社会进步应该是大家的最高利益？
【本文为2001年应《南方周末》来信而写，《南方周末》当时编者按都安排了，但迄今尚未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