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人与世界(3)17年前的几封信

 

 有些人只关心自己的情况,而不关心群体,争取利益也只管自己和家人,对其他人不够关心。但种族歧视影响是普遍的,实际上很难说华二代在国外发展比国内更好,重要原因是华二代普遍患“移民综合症”,看起来悠然自得,其实是在白人画的框里工作。种族歧视也不是一个人可以解决的,而是需要群体长期坚持推动其改善。在有些方面,我曾在2005年试过,华人自己推动就可以抑制种族歧视,但不能只做一次,也不能只靠一人,需要很多人长期坚持。

而且,海外华人免受种族歧视,与中国国内的人在世界上的情况,有相互影响的相关性】

 

种族歧视,不是按个人的能力和表现,而是按不可能通过个人努力而改变的先天出身。种族歧视之所以问题很大是因为其造成深刻的对立。

 

在适应种族歧视家庭长大的孩子,同样强适应,以“主流社会”(白人社会)的标准为标准,以白人为原创、自己为辅助,从而内心自视甚低。一些美籍华人的学习成绩、学习环境远优于他们的国内亲戚,但最后他们的成就都一般,其中重要原因是其中有些失去了主心骨、有些失去了自信心,常常都失去了敢于坚持自己性格、特色,而费力地“适应主流”。经常以舒适安稳为目标成为医生、律师、或兢兢业业但缺乏独创的工程师、发文章多而创意有限的科学家。一百多年来,仅有一位旅外华人获得诺奖,还有特别的心理(不乐意承认自己华人背景、被母亲拉回国旅游都坚决不交往中国科学界),究其原因,恐怕移民带来的“适应综合症”很难逃脱干系。

       2005年1月至7月,我在美国学术界的学会和学术刊物试过,有点作用,但一旦没有人继续,作用就有限。

 

        学会在美国学术界起重要作用,特别是每年的年会,由学会组织。美国的神经科学会(SfN),很早就达到三万会员,每年年会有两万多人参加。2005年1月,我致信SfN,指出其十几个委员会,亚裔委员非常少,应该增加。它很快请鲁白成为委员会的委员会(CoC)的成员。这个委员会作用提名其他委员会的成员。鲁白很快给十几个委员会的每一个提名一到两位华人,SfN很快就成为华人代表很多的美国学术组织,在生物医学,它是华人代表最多的学术组织。原因是白人科学家绝大多数都是左派,很不愿意被视为种族歧视,纠正很快。但是,过了几年,这些华人只自己担任过委员,忘记了继续推动(维持原有成果),结果今天SfN的各个委员会,华人委员又很少。这一过程说明华人只顾自己个人的太多,没有习惯合作共赢。

 

       2005年我修改了更长的信,给其他几个生物医学的学会,有些有一点作用,有些没有。生物化学和分子生物学学会有点作用。

 

        2005年7月,我把信再修改了一下,寄给《细胞》和另外几个学术杂志的主编。有些杂志的编委会很快加了华人编委,有些没有。

 

        做的最好的是美国生物化学和分子生物学会主办的老牌《生物化学杂志》,原因是Duke大学王小凡教授任副主编,大力长期纠正编委局限白人的问题。

 

        后来,我把情况告诉《科学》杂志的记者,他们刊登了一篇有关文章(“亚裔的玻璃天花板”)。

 

        在这个过程中,白人学者普遍反应很快,一般都不仅认为需要改进、而且相当一部分立即着手改进。做的最好的,当然是观察了这些讨论,推动美国科学院对亚裔支持的长期政策,最大归功院长Bruce Alberts。2012年当年7位亚裔当选美国科学院院士,创造了记录。当然并非7位都是通过“妇女和少数民族提名组”渠道。但如果没有这一新渠道,近十年来,亚裔当选的数量应该显著少于实际。

 

       在2005年,华人群体,包括华人科学界,可能多数是反对我的做法。蒲慕明公开对《科学》杂志说我应该耐心等待,好像我就是为个人利益。而谢宇指出我的统计不科学(我承认,但这种统计,永远比较困难,而事实却没有疑问)。还有很多人认为我不懂得对美国感恩,提意见是闹事。

 

        批评我的全部都是华人,白人都认为提意见是对的,只是多数白人认为问题需要改,少数白人教授认为没有问题不用改,但并不批评我个人。

 

        这也是华人社会与其他族群很不同的:逆来顺受。明明知道有问题,自己不敢提出,其他人提出反而要受批评。不敢批评白人,但毫不犹豫批评那些批评了白人的华人

 

        争取族群权益,可以包括自己的权益。但我个人不这样,从头到尾,我自己的没有得任何利益。我担任美国神经科学会主持《神经科学杂志》编委、美国发育生物学会主持的《发育生物学》杂志编委,都在那次提问题之前。我也从未担任美国任何学会的委员会,因为那以后我就离开美国了。

 

        当时,我的本意就是以自己的言行,给在美国长期生活的华人留一份礼物。

 

        近年华人在美国受明显歧视,再次有些华人稀里糊涂,自己不懂成人的行事方法,以学生的态度理解老师,而且给其他华人上课,把自己以学生心态的错误理解当成现实。

 

        但是,17年后,在国外的华人多了很多,而且很多可以看穿美国成年人中口是心非的问题。其中华二代占了这类的大多数,他们常常为此与自己的华人父母起争执。

 

        这次更是有MIT的黄亚生教授、普林斯顿大学的谢宇教授、密西根大学的张俊教授等一批文理科资深教授,投入时间、运用自己的能力,帮助华人维护正当权益。希望他们的努力,能够得到很多人的各种各样的支持,更能持续。

 

(需要加以说明的是,虽然蒲慕明2005年误认为我是给自己争利益,但他对于其他华人有切实支持的举动。在他担任某个奖项评审委员会成员的时候,专门让我提名过华人科学家、并成功地获奖)。

 

附件1到7

 

 附件一:2005年1月致信美国的神经科学会(Sf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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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件二:2005年致信美国其他几个生命科学的学会(模板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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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件三:2005年7月致信学术刊物主编,例如《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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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件四:2005年10月美国《科学》发表有关亚裔问题的新闻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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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件六:2022年2月3日,旧金山加州大学教授詹裕农在《细胞》杂志发表文章,指出美国生命科学大奖对亚裔有压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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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件七:2022年,美国报刊报道詹裕农教授指出的情况,斯坦福大学教授骆利群有相关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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