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研究,特别是由公众经费支持的现代科学,理所应当对于人类有价值,被要求有应用合情合理。
但是,以前和现在都有非公众经费支持的科学研究,应该允许“仰望天空”。
以前和现在公众经费支持的科学研究,也有完全看不见应用价值的,虽然不多,但也不是特别少。今天的天文学研究,可能大部分属于几代人不可能看见应用的科学。
在生命科学,与应用无关的研究,虽然也有,但比较罕见。大部分——绝大部分——生命科学的研究,很容易直接、或者转不到三个弯之内,就可以想象应用。
大多数——绝大多数——生命科学研究人员,从事有应用价值或潜在应用价值的研究,天经地义。投身应急研究,如果是真心,如果确实投入,即使投机式地投入、而不是忽悠了经费不做实事,也值得尊敬。
但是,也许应该允许少数——即使是极少数——科研工作者,研究看不见应用意义的课题。
2007年我回国之前,在我这样庸俗的、有限的视野范围,罕见研究无用科学的人。我主持北大生命科学学院期间,对学生,特别是本科生,没有区分有应用和没有应用价值的科学,有时还得(sa)意(li)扬(ba)扬(Ji)说自己实验室的研究是为了为笑话提供材料。虽然这是笑话,而不代表我实验室的主流,但如果被批评为“唯科学兴趣论”,我觉得也不冤枉。
这种影响危害不大:事实上,大部分—绝大部分—北大生命科学毕业生照样从事有应用价值、或有潜在应用价值的研究。
但是,好像有少数,极少数,但比2007年以前稍微屈指可数多几个,对自然充满好奇、对科学充满热情的毕业生。
这少数人中 甚至有些从事的研究也是看不见应用价值,至少不会有很容易被人公认的应用价值。
虽然他们可能还在国外,是其他国家支持的研究,这里冒险表达:以后我们自己国家,也支持这种仰望天空的研究,即使生命科学“仰望天空”课题可能以“盯牢乌贼”的形式出现。
推荐我迄今读过的最佳科普文章,北大生科院毕业生(美国华盛顿大学“果蝇”博士、德国“乌贼”博士后)写的:https://mp.weixin.qq.com/s/GhBWxLVqZAy_t0CHq3tVsw